千年之恋

梅长苏#现代AU

梅长苏:
【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遍布冷汗,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监护仪上的心跳指数已然蹿到了178,血氧含量却在下降,胸口似被重物压住,空气始终难以进入,颤抖着手指按下呼叫器,值班护士疾步赶来,见此情形将呼吸机的口鼻面罩扣在自己脸上,将床摇起。片刻,监护仪上的各项数值渐渐回复正常,微微点头致谢,轻声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萧景禹:
【闭上眼睛手掌支额头稍事休息,酸涩胀痛的眼睛得以缓解,收购方案仍然存在些许问题,宜早不宜晚。抬头看了看英式挂钟,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拿过桌上早已冷透的咖啡仰脖大灌了两口,室内空调的冷度窜进胃里,这才觉得振奋了些许。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医院里来的,小殊的身体……狠狠皱起眉头,当机立断阖上收购案,捞起桌上车钥匙,随即换鞋出门。凌晨的马路上车辆往来不多,红灯,打开车窗,单手掌着方向盘点了根烟,等不及最后一秒红灯跳转,按掉半根烟一个油门就踩了下去。匆匆踏进住院部,值班护士给了一个噤声的示意,这才歉意点头,询问下来已无大碍,这才放缓了脚步进入病房区,轻手打开房门】

梅长苏:
【背脊靠在摇起的床板上,单人病房中只有各种仪器的运转声,微闭着眼,脑海里往事一幕幕闪现,赤焰集团与萧氏集团的联姻,幸福的童年,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直到十二年前在梅岭的那次车祸,篡改过的遗嘱,被压下的车检报告,赤焰破产清算,审计却发现账上有大批资金离奇消失……有一双罪恶的黑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却苦于没有证据去指控。利益面前,一切都脆弱不堪……不,也不是全部,最起码,景禹哥和景琰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否则,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怕是撑不了多久吧。刚想到这儿,忽听门响,有些诧异的望着进来的人,随即想到定是护士站的人通知了他,伸手摘了连着呼吸机的透明面罩,努力弯出一个微笑,苍白的面容上也有了一丝生气,有些抱歉地轻声道】景禹哥,这么晚了,怎么又折腾了你来,我这没什么事的……有庄恕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萧景禹:
【凌晨的医院空荡荡的安静,打开房门,看到病床上的人面容苍白、还努力表现的若无其事,不由得心头酸涩。十二年前,小殊是所有小一辈孩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萧氏和林氏走的近,孩子们都在一起玩,名下有固定的马场、射击、高尔夫球场等等,小殊天赋异禀,永远是上手就会,可是现在……抬头环顾一周,高级病房,各种冰冷的仪器测试生命的脉搏跳动,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周边,整日在这个生离死别的地方不见天日。敛下心绪也扯出个笑容,反手关上房门,三两步跨到病床前,单手按住肩膀扶正呼吸机的面罩,不容拒绝】我今天正好有个饭局刚刚结束,顺路就过来看看。这家医院的医生我都认识,当然放心,你好好养着身体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手背探了他额头温度,尚算稳定,轻舒一口气退入床边座位。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倦意,习惯性想抽烟,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军用打火机,这个打火机是林伯父送的礼物,样式很旧了,经久耐用,当时自己即将成年,跟家里人闹着要去从军,偷偷学会了抽烟被林伯父撞见,他以前当过兵,这个打火机是他随身带着的,就转送给了自己。医院不能抽烟,手指翻转把打火机攥进掌心,想起家里那份金陵的收购方案。这份收购案的负责人和十二年前林伯父出事前负责的主要案子负责人是同一个,这么多年一直在负责一些国外的业务,前段时间回来,父亲很是倚重,连小七都被他调去了别个项目去了外地。收回思绪朝小殊歉意笑了笑,收起打火机解释】烟瘾犯了,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梅长苏:
【任由着人按住肩膀,帮自己带好面罩,微潮的氧气再次灌进肺部。听得说饭局刚刚结束,顺路什么的,心中无奈,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明天又不是公休日,哪里真的会有人把饭局安排的这么晚,不过是宽慰自己的借口罢了,也不点破,只一味看着人笑。刚刚出过汗而微凉的额头被温暖的手背触碰,复见其松了口气落座,面上满是倦色,哪里肯再让人忙东忙西,一本正经道】景禹哥,我不渴的,每天这几瓶点滴下来,补水补的比女孩子都好,你看我这皮肤,白里透红的。

萧景禹:
【听到他的回答被逗笑,略扫了面上倦容,不着痕迹地将打火机收入囊中。林伯父的死因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谜团,但是自从林氏破产,萧氏便越发坐大,之后的发展一日千里,且那次梅岭行程,原本自己也是要一道去的,临时有事耽搁了而已。将脸上的神色收好,只当熬夜疲惫,起来去床边试了水温倒好水,放在他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萧氏集团目前内部的情况开始变得复杂,想了想,沉吟半响】小殊,国外的治疗设施更先进些,我想过一两个月,把你送到国外去治疗。

梅长苏:
【目光在打火机上只转了一圈便移开了眼,装做没看到,听闻想把自己送走,眼珠缓缓转动,默然片刻,方开口道】景禹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的情况又不需要动什么大手术,国内的技术完全够用,在这儿有庄恕和凌院长在,他们肯定比那些外国专家更上心对不对?而且在国外我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你们又不得见,再把我闷坏了……【忽地想起一事】景琰去东海市了吧?按说这项目之前一直是萧景桓负责,这次也应该让他去的,却无端端阵前换将……景禹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景禹:
【给他倒完水,怕小殊说话吃力,干脆半倚半坐在病床边,目前送小殊出国确实不是最佳的时间,但是……心绪不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掂了一根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倒】小殊,我当然对庄恕和凌院长放心,国内的医疗技术或许可以相对稳定你的病情,可是如果要根治,我会选择国际上最专业的医疗团队。【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相当仓促,以小殊的推理逻辑,加上景琰反常的调动,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将烟叼在嘴边,随即又拿下来】这些你不用管其他,只要把身体养好就可以,其他的都有我和景琰呢。你梅长苏的身份证护照,我已经托人办好了。【打小小殊都是最聪明的一个,这些事连在一起,他绝对会追问到底,十几年前,林氏和萧氏合作一个大项目,后来林氏董事长车祸,项目移交时账目出现大问题,随即遭人举报陷入调查,其中一人全程参与并异常配合警方工作,夹了没有点火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小殊,谢玉回来了。

梅长苏:
【根治么,不是说自己灰心,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用天价的手术费和一年时间去赌仅有百分之八的术后恢复率,现在每天打打点滴,上上网,不用开刀,偶尔还会被获准出去晒晒太阳,也没什么不好。见人指间的黄鹤楼被翻出花来,知其烟瘾难耐,侧了身子拉开床头柜,摸出盒口香糖,刚要递过去,那个在别人听来再平常不过的名字犹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手指一抖,“啪”地一声,口香糖掉落在地。】谢玉回来了?!【一把掀开氧气面罩,猛地坐起伸手拉住人小臂,急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神经因着这句话瞬间紧绷,父亲的车祸、被篡改的遗嘱、赤焰集团的破产,这桩桩件件的背后细究起来都与谢玉有关,车检报告是自己这位姨父去取的,赤焰集团的律师李重心在林氏破产后不久便移了民,可有人曾亲眼见到谢玉和李重心私下见过面,而赤焰破产的起因便是那个项目,种种关联,如何能不让人心惊?萧氏近期的大项目,便是在金陵的收购案,这个项目前期已经进行了大半年,谢玉却在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国,总觉得有一丝阴谋的味道,只是这次,针对的,又将是谁?】

萧景禹:
【耳边一声异响,虽然动静不大,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惊诧回头便见人摘了氧气罩,来不及阻止手臂已经被人拉住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有料到小殊的反应那么大,看着小殊震惊以至于失态,按住小殊的手背示意冷静】景琰去东海前一周,谢玉就回来了。萧氏集团内部会有大动荡。小殊,林伯父车祸、林氏破产,一切都太过巧合,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阴谋,但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如果这一切是蓄意谋杀,我怕你有危险。【把他的手拉开,半扶着手腕肩膀让他靠上床背舒服一点,拿过旁边刚刚倒好的水塞进手中】我虽然给你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但你现在留在这里不安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去国外,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再把你接回来。

梅长苏:
【微凉的手被人按住,传来一阵暖流,可心头涌上的冰寒之意却未消褪分毫,背脊靠上床,身体却无法放松,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大脑急速运转,听人说完,望着这个自小最敬重的兄长,一字一顿道】有危险的不是我,是你。【想着刚刚的推论,喉间有火烧过般干涩难当,端起杯子呷了口水又道】景禹哥,你别忘了,十二年前的梅岭之行,你本来也在其列,只因那会舅舅急病才未去成。现今你在萧氏声望渐高,羽翼愈丰,只怕你们家里那位要坐不住了。【景禹哥和景琰皆是姑姑林乐瑶所出,而萧景桓的母亲却是秦玲珑,当年她带着儿子上门,气得姑姑生下景琰后不久便撒手人寰,又过一年秦玲珑便进了门,这出气死主母、小三上位的戏码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被传得街知巷闻,父亲因此还和舅舅大吵了一架,只是碍于母亲的面子才没有彻底撕破脸。】现在赤焰早已不在,我又久病缠身,对外一直宣称是失踪,即便知道我还活着,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个废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倒是你,萧景桓母子一直视你为眼中钉,当年的事,也许他们也有份参与……现在谢玉回来,只怕是要有大动作。景禹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出入身边都要带着人,行程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每次出门或提前或错后,不要让人摸到规律,车子保养要找熟人,入口的东西也要当心……【一口气说了许多,虽然景禹哥一直安慰承诺,心中依然不安,见人面上疲态加深,也知今夜不宜再聊,坚持打电话找了代驾,知其安返家中才稍松口气。左右睡不着,打开电脑,手指快速地拂过键盘,搭建层层跳板,侵入卫星,攫取海量人像画面,用电脑一一比对,李重心……你究竟在哪……】

萧景禹:
【看着眼前的小殊,眸色暗沉,叹息一声深感痛心,十几年流连床榻,使原本开朗的性子完全转变。而这件事情与萧氏脱不开关系。胸口闷着口气不吐不快,看他握杯子的手指按得指甲边缘泛出一圈白印子,等他喝了几口水后,拍拍肩膀随即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杯子抽出来】不论如何,景桓是我的亲兄弟,就算秦氏有野心,萧氏集团也不是她说了算的,我在董事会根基深厚,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掰倒的,可是如果他们打你的主意【环顾了一圈房间,最后定定看着躺着的人】你没有还手之力,我不能拿你冒险。出国的手续我会办好,你就当去国外休养一段时间,这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可能这段时间不能过来看你,你有任何事情随时联系我。【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皱起眉头,凌晨2点多,会是谁发消息过来。低头点开手机短信,神色稍缓下来,卫峥来的短信,飞机晚点,刚刚抵达机场,说带来我绝对感兴趣的东西,约了明天在老地方碰面。卫峥是出名的私家侦探,这次托他找的就是有关这次金陵收购案的一些背景,想来是有了进展。原本疲惫的神经此刻却异常清醒,这次的事情不能拖,只有及早掌握主动权,才能确保小殊的安全。当即起身放好杯子,揉按了太阳穴,告诉小殊】小殊,你的身份没有人知道,我不能长时间在医院逗留,你帮我叫一个代驾,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跨步进入洗手间,反手关上门,拿出手机回复消息:卫峥,你先在机场候着,我去接你。随后打开水龙头拢水拍上脸颊,洗净手拿毛巾擦干,这才出去,叮嘱他早点休息,这才离开了病房。行至停车场,代驾的司机已经候在下面,是个刚下班的出租车司机,刚刚与同事交接了出租车,几分钟的路程就过来了。一言不发打开把车钥匙交到司机手里,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仰头靠着车座】去机场。【合上双眼闭目养神,眼看着机场快到了,掏出手机给小殊发了个已经到家的短信,摇开车窗,振奋了些许精神,等着车驶入机场】

梅长苏:
【言语间没有再反对出国一事,只是内心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将李重心找到。望着人离开的背影,极轻地说了一句】利之一字,有多少亲兄弟因此反目呢……【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指望这一晚上便会出现奇迹,有人刻意抹掉了李重心的一切行迹,追查困难重重,否则也无须用这种手段来找人。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明,一阵倦意袭来,将电脑连上电源设置了密码屏保,后台比对继续进行,阖上眼皮,陷入漫长的梦境:如血的天空,陡峭的断崖,烈焰灼体之痛,奇虫噬咬之寒,锉皮削骨……身体忽冷忽热,耳边似乎有人低唤,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所以也就无法知道,屏保之下,一个人像与照片比对已然99.99%,之前设定好的程序将这个结果以加密邮件发到萧景禹的邮箱中。】

萧景禹:
【车刚刚停稳,就推门下车,略微整了衣领,接过代驾递过来的车钥匙,朝人点点头】辛苦你了师傅,你先回去吧【来到接机处,卫峥已经等了许久,凌晨的机场也是人数寥寥,卫峥看起来也相当疲惫,接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略掂了掂,满意笑了笑,伸手与其握住以示合作愉快】看来这次不虚此行,剩下的余款我会打在你账上。这趟浑水不好躺,看来你又要买机票离开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多,回到车上,打开文件夹抽出A4纸,里面还有一个小巧的U盘,一页页翻开大致扫过上面信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心脏仿佛被人抽紧,看到的每页都触目惊心,拿资料的手有点不稳,金陵的收购案背后的老板是夏氏,夏氏,可真是老朋友啊,冷哼一声把资料拍在副座位上,想到家里收购案,一刻也不想再等,驱车踩动油门,只想回家把收购案再确认一遍,半夜公路疾驰,原本麻木的神经清晰的可怕,把十几年前的事情与谢玉回归、收购案负责人转手、父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氏母子惯常野心串联起来,隐隐约约触摸到真相的边缘。十字路口,红灯,略微烦躁踩下刹车,车辆速度不改,迎面一辆大卡车,急打方向盘,来不及了。呯!!!身体惯性前冲撞击,头上剧痛,意识开始慢慢模糊,恍惚中有人打开撞击变形的车门,取走副驾驶上的文件,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鲜红,有粘稠的液体流进眼眶,右手颤颤巍巍够到手机,全身已经无法动弹,第一个联系人,景琰,拨通电话,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滑下一道血痕】景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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